5.27 何故的秘密
何故睁开双眼，头痛欲裂，缓了一会，看到时六正坐在床边守着他，自己的手正在被牵着。
“醒了？”时六温柔询问。
“嗯……”何故有些脸红，接吻被亲晕了，他也算是第一人了吧，尴尬地不知道手脚怎么放，好在有被子的遮掩，否则地上有个缝，他立刻就要钻进去了。
“喝水吗？”时六拇指轻轻摩擦着何故的手背，安抚着。
何故点点头，他此刻只能被动地接受时六的安排，时六说什么他听说什么。
时六揉揉何故的头顶，“那你等一下。”
何故朝着时六笑了笑，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，目送着时六离开房间。
等到时六一离开，何故的脸立刻垮了下来，他掀开衣服，胸口处出现了一些暗红色的纹路，像一只红色的蜘蛛，正在扩张自己的领地。
何故伸手按了一下，有些疼，他看了一会，立刻把衣服盖了下来，表情严肃且坚定。
不一会时六端着一杯水进来，一只手把水杯递给了何故，顺势在床边坐了下来。
“在干嘛？”时六看他神色有些异常，开口询问道。
“哦，我有点饿了。”何故解释道。
“已经给你叫了早餐，等一会就可以吃了。”时六说道。
“好呀！”何故扬起一张笑脸，笑盈盈地看向时六。
“你再盯着我看，一会还要不要吃早餐了？”时六揶揄道。
“我好高兴。”何故回道。
“傻瓜！”时六轻轻叹了口气，伸手搂过何故的肩膀，与他相拥。
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，很顺其自然，甚至于何故没有说出那句喜欢，时六就像早就知道一样。
他们像认识了很久一样，相处地很自然，完全没有需要磨合的事情。
第一周，他们去电影院看了热映的电影，一起挤在何故家小小的沙发上玩游戏，一起去吃各种美食……
第二周，时六带何故在凌晨的大街上压马路，在何故上班的早上，给他的办公室送去了一大束玫瑰花，住进了何故的家里，给何故剪指甲，每天让何故帮他吹头发……
第三周，时六带何故去了A国，那里正在举办音乐节，他们在人声鼎沸的人群里中心忘情拥吻，现场气氛很热闹，每个人脸上都是开心的笑容。时六拉着何故跟随音乐的节奏舞动起来，何故跟着时六的步伐，沉浸在此刻的快乐里。
何故从来不问时六做什么工作，认识些什么人，仿佛只要眼前的人还存在，他就什么都不管，一条道走到黑。
他们形影不离，何故几乎粘住了时六，眼睛里是盛满爱意的银河，仿佛只能容得下时六一个人。
“来，我亲手做的排骨，尝尝！”时六夹起一块排骨到何故嘴边。
何故咬住那块排骨，细腻柔软，入口即化，“好好吃，你好棒！”何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时六道。
“你等会，还有一个菜，我端上来。”说完，时六转身去了厨房。
何故立刻冲进卫生间，把刚才吃进去的排骨吐了出来，带着血丝的排骨还没咬几口，就被冲到了下水道里。何故胸口隐隐做痛，他扒开衣服，扯开遮掩的膏药贴。果然，纹路已经开始往脖子上长了。
时六在何故冲进卫生间的那一瞬间，就已经折返，他站在转角处，盯着何故消失的方向，眼神晦涩不明。
该结束了。
晚上，他带着何故来到了一间别墅门口，何故看到那是什么地方后，瞳孔放大，手不自觉攥紧了拳头。
“时六，我们来这里干什么？”何故强装镇定道。
时六说道：“有东西给你看，跟我走。”
何故急了，他抢着说道：“改天看不行吗？”声音里带着哀求。
“我忽然想起来，我好像有东西忘拿了，我……”何故开始找借口，但是时六没听他说完，拉着他开了别墅的门，走了进去。
屋内的灯光被打开，屋里的场景立刻显示在眼前，一张张照片被展在房间里各处，客厅里是真皮沙发，沙发旁是一张极大的地毯，这里入目可见的所有设施、用具都是双人情侣版。
时六拉着何故轻车熟路地走上二楼，铺满浅褐色的地板中央有一台钢琴，上面放着一对亚克力立牌。
时六松开何故的手，朝着钢琴的地方走去，坐了下来。
何故突然情绪开始激动，他嘴里大喊着不要。
眼泪立刻顺着他的脸颊滚落，砸在地板上，时六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，双手放在钢琴键上。
第一个音符开始响起，何故却再也受不了，他瘫倒在地上，呜咽地低鸣：
“居寒，不要！不要弹！”
“求你了，不要……”
他的心此刻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，又一刀。
他的头又开始止不住地疼了起来，那首歌，像魔音一样响彻在他的耳边。
有人在拥着他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，何故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问道：
“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？你知道我早就知道你是谁，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圆我的梦，做我想做的事，让我开心……”
何故仿佛用尽了力气说着，却又那么地无力。
“何故，宝宝，你不能继续待下去了，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……”
宋居寒手颤抖着，浑身冰凉搂着何故说道：
“你早就知道的，我……已经……不在了啊。”
“不可能……你不就是在这里吗？你就在这里？你胡说！我不听！我不听！”
何故挣扎着，双手胡乱地挥舞着，却被宋居寒紧紧禁锢着。
宋居寒扯开了何故胸前的衣服，那布满荆棘的纹路像是死神的魔抓，从何故的心脏处蔓延出来。宋居寒伸手心疼地抚摸着，“宝宝，你疼不疼啊……”
他眼睛发红，却无法掉落眼泪，血色的红从宋居寒的眼睛滑下，面色可怖。
可何故像看不到一样，他双手停止可挥舞，反抱着宋居寒，用尽全身力气。
“你答应我的，你会一直在的，你不能骗我……”何故哭着喊着。
“何故，小核桃还在等你回去，他没了爹地，不能再没有爸爸了。”
何故在听到小核桃三个字的时候，神色一动，“我对不起他，他还有爷爷奶奶，他们会好好照顾他，直到长大。”
宋居寒听到这句话，浑身更加冰凉了，他怎么忘了，何故是多么固执的人，只要认定的事情，就一定不会回头。
这是他的何故，无论如何，即使九死一生，也要飞蛾扑火的何故。
